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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时中医的历史发展和现状(二)

本文接“比利时中医的历史发展和现状(一)

5  比利时中医专业教育的发展

严格来讲,比利时的中医针灸教育起步于20世纪60年代末,当时仅仅是面对西医医生开设的。所谓针灸学校,并不对非医生中医爱好者开放,而且无论是规模,还是生源都处于刚刚起步阶段,零星散在的几位针灸师所接受的教育大多是前往法国、英国、日本,以及香港、台湾完成的。

1972年于荷兰成立的The Anglo-Dutch College of Acupuncture由于其在荷兰和比利时境内同时开课,将课堂设在了比利时家门口,因而吸引了一批比利时的学生。而Jos Struelens于1977年结伴开办的针灸学校开启比利时本土面对任何中医爱好者针灸教育的新纪元。可惜,随后的短时间内,由于办学观念等分歧,这所学校很快退出针灸教育舞台,而被由Walter Vandewalle等推拿师和医生组合的精明中医学院所取代。在1978年创办精明中医学院伊始,Walter Vandewalle就在教学内容上做了大胆改革,BrunoBraeckman针灸师第一次将脏腑辨证、舌诊和脉诊等内容入教学计划,更加全面地向学院传授中医知识。也就是这次教学改革和尝试给比利时的针灸教育注入了新的生机,更加符合中医本身的教育要求。1990年底笔者有幸于加入了精明中医学院的这支教学队伍,参与了针灸教育的全面、系统、正规的发展,这一教学体系一直延续今日。(见图2)


图2 1991年在Anglo-Dutch College of Acupuncture 授课后与部分师生的合影

20世纪70年代末,随着中医在国际地位的日益提高,中国的中医高等院校在国家教育部和卫生部的指导下,开始了向国际友人举办中医针灸普通班和提高班。这些班首先规定在国内三所著名的中医院校进行,包括北京中医研究院针灸研究所、南京中医学院和上海中医学院。这些院校后来发展到广州中医学院和成都中医学院。接受过中医培训的这些人员,当他们返回到自己的国家里,在临床上大胆地使用中医,直接促进中医在当地的发展,扩大了民众对中医的理解和认同。来自比利时的医生理疗师也先后前往中国临床学习或者实习。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和与各国的交往不断扩大,目前在中国的所有中医院校中,基本都开放了对国际友人的中医学习和进修的课程,不再局限于首批的3所院校。不过,与世界卫生组织签署了合作意向,承认世界卫生组织的正式培训中心目前为止还是这3所院校。

在笔者加入精明中医学院之前,比利时的中医针灸师前往中国临床实习和接受教育大多是零星和分散的。通过沟通,笔者促成了比利时精明中医学院与国内中医药大学的校际横向联系和合作,先后与江西中医药大学、广西中医药大学和南京中医药大学建立了联系,学员定期前往中国学习提高和临床实习(见图3),并邀请这些中医高等院校的教授来到比利时进行教学和临床指导(见图4)。除了比较单纯的针灸教学之外,精明中医学院在90年代初引入了中药学这一重要中医元素,使学校教育更加符合中医特色和临床需求,培养了一批既懂针灸,又懂中药的中医师。 

图3 2001年比利时精明中医学院的毕业生在南京中医药大学临床实习


图4 1989年南京中医药大学孟景春教授在布鲁塞尔自由大学授课合影

由于精明中医学院教育的巨大成功以及广阔的针灸和中医市场前景,1990年比利时中医师Danny Van Laethem联合数位同道也在安特卫普市创建了比利时另外一所中医教学单位——比利时中医学院(OTCG-College of Traditioanl Chinese medicine)。至此,加上设于布鲁塞尔的那所医生针灸学院(法语和荷兰语双语教学),比利时在荷兰语区的中医教育进入了三足鼎立时期:两所面向所有具有医学背景的中医学院和一所仅仅面向西医医生的医生针灸学院。期间,1994年在比利时注册成立了麒麟中医学院,教学地点设在了荷兰海牙市,主要面向荷兰学生招生,以及于1980成立年于荷兰的欧洲中医药大学(European University ofTCM),其在比利时的招生和教学一直延续到2001年。可见,中医针灸教育的市场并不是一帆风顺,也是竞争激烈的。

2003年,伴随着校长Walter Vandewalle的退休,比利时精明中医学院合并至鲁瑟拉勒高等学院(HogeschoolRoeselare,归属鲁汶大学)。这一合并正式标志着中医针灸进入比利时高等教育体系,所发毕业文凭相当于硕士学历。随后,鲁瑟拉勒高等学院的针灸课程于2010年被并入布鲁日高等学院(Hogeschool Brugge,也归属鲁汶大学),所颁发的文凭仍然被比利时教育部认可,相当于硕士学历。

2012年比利时的各个大学的医学院的院长举行了圆桌会议,一致通过了取消针灸以及其它3项替代医学在比利时高等院校医疗系中的教育地位。笔者担任教学的布鲁日高等学院(HogeschoolBrugge)也受到影响,决定终止针灸教育的招生和教育,但同时保证尚未完成的针灸高等教育将继续按照计划完成,但不能招收新的学员。从2014年起,精明中医学院的原班教学人马移师,并入了成立于2012年的另外一所中医学院ICZO(Instituut voor Complementaire ZorgOpleidingen)。在经历了比利时中医针灸办学教育的一波三折之后,ICZO已经成为目前比利时最大的从事中医针灸教育的学院,继续在不遗余力地推广中医药在比利时以及邻国的发展。目前,主要由华人中医针灸师组成的比利时中医药联合会,在会长林国明教授的领导下,积极牵线搭桥,正在积极筹划该学院与设于布鲁日的孔子学院联合办学,已经得到浙江中医药大学的同意和比利时相关部门和大学的同意,希拟正式成立孔子针灸学院,将中医针灸教育在新的高度更广范围地推广。

6  比利时的针灸立法

为了彻底保护中医针灸师的权益,不再授人以柄,唯一可以从根本上杜绝可能发生的所谓“非法行医”的法律纠纷就是在法律层面上修改立法,以法律的形式将中医针灸的合法地位确定下来。尽管发生于比利时的草药肾病事件对中医和草药形象大打折扣,动摇过一些民众的心理,在一些病人的观念上产生过混乱。可是,好在中医针灸在比利时有着良好的声誉,在整个社会已经形成了一大批热衷热爱中国文化、得益于中医针灸健康保健服务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中医针灸师也越来越多,于是,动员民众、游说政客、扩大呼声等系列活动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成立于1982年的比利时针灸协会(Belgian Federation ofAcupuncture)联合了EUFOM(EuropeanFederation for Oriental Medicine)等几个针灸专业协会,投入了巨大的财力、物力和精力,积极稳妥地进行了这项艰巨而有意义的工作,从90年代起要求针灸立法的呼声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1999年4月29日,时任比利时卫生部部长Colla(比利时社会党,此项法案被称之为Wet Colla),鉴于针灸以及其它3项互补替代医疗体系(顺势疗法、整脊疗法和整骨疗法)在比利时民众中得到越来越认可的事实,以及欧盟关于顺势疗法的行政指令干预之下,积极推动了针灸等互补/替代医学的立法草案的建立,并在国会通过。1999年11月,比利时政府颁布了法规确保执法。这是在所有欧洲国家中以立法形式确定针灸地位的最积极的举措。可惜,好事多磨,时年恰逢比利时二恶因事件的发酵,这届政府在这项法律草案还没有最后法律投票生效之前便轰然倒下,政府提前解散。尽管如此,这项议案还是具有法律效应的,目前还在修改讨论和完善修改之中。该草案明文规定了针灸师的从业人员一定是下列专业的毕业生:医生、理疗师、助产师、护士和牙医等具备医学背景的人员,并参加规定学时的课程,经过针灸专业训练,在卫生部认可的专业协会进行认证和登记,接受针灸专业协会的资格检查。具体来讲,比利时政府部门目前基本明确如下操作程序。

针灸师证仅限发给于医生和理疗师(包括从中国大陆来比已经在比执业的四位);

针灸师证由比利时卫生部在参照特别专家委员会的基础上发放;

特别专家委员会由7位西医医生和7位非传统医生组成;

特别专家委员会将制定取得证书的标准和每一个非传统医生的执业范围;

特别专家委员会下的非传统医学专业中还要分设各个专业分会,并由3位西医医生和6位非传统医学医生组成;

各个专业分会负责制定职业标准、注册、规范和收费标准,以及目前已经从事该职业,但尚不符合发证标准的过渡转化条件;

所有非传统医学医生需要向病人的西医医生汇报治疗结果;

无论是西医医生还是理疗师从事针灸专业时需要接受1000小时包括理论、临床实践和实习的针灸教育。教育标准将由专业、科技和大学共同制定,并最终需经由卫生部批准。

从上述针灸立法议程来看,这一法律草案的出台保护了比利时病人的健康合法权益,更重要的是可以从根本上保证针灸从业人员的质量。自从这个针灸立法的草案在国会通过之后,比利时从事针灸的非医学医生再也不用担心遇到法律诉讼和纠纷,即使医生针灸师或者医生针灸师协会如果发现非西医医生从事针灸专业提起诉讼,一般来讲法院也不会受理,针灸师的合法地位基本形成了。

十分遗憾的是如果这项法规最后得到通过,来自中国大陆的中医针灸毕业生将再也无缘比利时的中医针灸市场了,因为来自中国的文凭将不被承认。另外,针灸立法的成功并不代表中医立法的希望,也并没有看到中医立法的曙光。中医立法就目前情况来看还是机会渺茫,最关键的是牵涉到中药的使用,中药目前仅仅是归类为非医学专业范畴的,而发生在比利时草药肾病事件在短时间内完全消除影响也不太现实。

由于比利时是欧盟首府,在政治、文化、经济和军事等方面所处地位极其重要,一旦针灸在比利时立法成功,将对其他欧盟成员国的多米诺效应和引导作用是不言而喻的。2013年7月,葡萄牙国会正式通过了补充和替代医学法案,确立了针灸等6种疗法在葡萄牙的合法地位,也是中医药国际化道路上的一个里程碑。经过28年近两代人中医药同行们的努力,2013年12月17日匈牙利国会终于立法,使中医药行医合法化。2015年9月18日,国家人力资源部又在该法律的基础上制定了42/2015(IX.18.)号实施细则,并于2015年10月19日正式生效。中医和针灸在欧盟部分国家的成功立法对比利时的针灸正式立法也产生了倒逼作用。

7  比利时中医的现状

从1999年4月29日至今,比利时互补替代医疗立法草案的已经开始显效并执行,各个相关替代医学协会也已经严格按照行业标准对从业人员审核、注册、制定教育标准,已经将不符合入会标准的人员清理。但是,这个关于针灸以及其它3项互补替代医疗法律草案还没有真正形成法律。也就是有鉴于此,期间已经有数起法律行动,诉诸于比利时法院,要求废除这个关于互补替代医疗立法草案,但是,这些诉讼都没有得逞[12]。

自从比利时针灸立法草案通过之后,中医,特别是针灸的声誉越来越高。发布于2001年来自世界卫生组织的一组数据表明,在1998年中有40%的比利时民众至少一年中有一次接受替代医学治疗,其中排在首位的替代医学是顺势疗法,其次是针灸[13]。而根据最新的发布于2014比利时官方的统计中心表明,在2010—2012年期间,比利时民众首选的替代医学便是针灸,占总人数的近25%[14]。这一来自比利时国家统计部门的权威数据不仅仅是简单意义上的一次数字变化,更重要的是再次证明了针灸越来越被比利时民众接受,针灸疗效越来越确定。

诚如任何事物在其发生和发展过程中,总会遇到各种阻力,中医针灸在比利时近50年的发展过程中也可以印证这一事实。很显眼无论是整个西医界还是西方制药公司和体系,他们都已经看到了中医针灸确实是在整个国民医疗体系这块大蛋糕和奶酪上分到了一羮,而且这个事实是他们不是很乐意看到的。所以,在针灸和其它3项相关替代医疗体系立法的进程中,自然会受到来自当地传统医学和药学界的极力反对和阻止。相比较而言,不能否认和低估西方医学以及背后的西药制造业的庞大团队及其社会各阶层的能力、财力和政治背景,他们与上层领域的关系要比相对分散和保守的中医从业人员的活动能力强得多。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比利时2012年各个大学的医学院的院长圆桌会议,一致通过了取消中医针灸以及其它3项辅助医学在高等院校中的教育地位。另外,发生于1990—1992年间比利时草药肾病事件中,尽管证明是误用广防己导致的肾病,可是,在比利时主流媒体上时不时将该事件抖出来,渲染一下,吸引眼球,造成民众心理恐慌和阴影,而中医针灸界鲜有发声,往往处于被动地位。

从2014年10月起,新任比利时社会和卫生部部长Maggie De Block上任伊始,面对针灸等替代医学的最后立法的呼声,既没有表示支持,也没有表示反对,而是以一种新的口吻告诉媒体:只要替代医学符合循证医学的范畴,我就会批准通过立法。其言外之意就是一旦你们无法证明替代医学符合循证医学的范畴,那该草案流产就不是我能掌控的范围。其实,就针灸而言,它既是一门医学,也是一门哲学、社会学、政治学,更是一门人文文化学。仅仅用循证医学来设立唯一门槛,看起来似乎合理,其实,其背后处事方法完全背离了自然科学的原理,是不可以接受的。但不管如何,比利时各个针灸协会及时应对了她的要求,可是,递交给她的这些材料尚未见下文。

比利时中医药联合会在会长林国明教授的领导下,积极开展了与国内有关部门的联系(见图5)。2015年6月初,国务院侨办和国家中医药管局海外访问考察团来到比利时时,林会长代表联合会向他们汇报了比利时针灸立法的近况和困境,希望国家派遣卫生行政部门负责人前来比利时与当地卫生部部长沟通,向她展示中医针灸在循证医学方面已经展开的研究和取得的成就。部与部对等的交流远比民间针灸团体的交流更加严肃和正式。此外,要突出来自中国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中医,在未来进入比利时,可以享有比利时中医针灸的相同待遇,而不能拒之门外,这样不利于比利时高端人才的发展。只有这样,才能将国家层面的研究结果展现给比利时,促使针灸真正立法,进而对整个欧盟产生指导效应。一旦比利时针灸立法不能通过,今后中医药通过比利时走入欧盟将极其艰难,更谈不到中医文化在比利时的进一步传播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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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比利时中医药联合会2015年年会部分理事合影

目前,在比利时的针灸从业人员大约有近600人,其中非医生针灸师约有400多人,其余为西医医生。非医生针灸师中绝大多数为理疗师,其中也包括一些护士、助产士和牙医。来自大陆的西医和中医大多包括在非医生针灸师中,而且数量有限。尽管比利时中医针灸市场较大,可是,由于1999年通过的法律草案已经限制了绝大多数来自大陆的中医针灸师的入会,加上比利时官方语言为法语、荷兰语和德语。对于来自大陆的医生来说,要在短时间内学会掌握当地语言,并且可以很熟练地与病人交流确是一大难题。

与其说是中医在比利时的生存,倒不如说是针灸在比利时的发展,因为,绝大多数针灸师仅仅接受了针灸教育,对中药了解甚少,就是接受过中药教育,也勉为其难,更不要说熟练运用。在比利时仅仅依靠针灸开业为生的针灸师不多(按照标准是每天要有10个以上病人才可以称之为以针灸为生),大多数是针灸配合其它疗法辅助治疗。在比利时境内完全依靠中医和针灸两种手段治病的中医就更少,这也是中药市场在比利时难以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目前,在比利时有三家草药公司,都有30年的销售历史了,主要是销售产自台湾的浓缩中药粉。主要销售对象除了比利时的客户外,来自欧盟其它国家的订单便是他们生存的基础。

从上所述可以看出,中医针灸在比利时尽管起步较早,发展较快,又有立法草案,但是,其背后蕴藏着危机。一旦立法废除,几代人为之努力的结果就会荡然无存,前功尽弃,而且还会对周边国家乃至整个欧盟直接产生负面影响。即使立法正式通过,对于今后来自大陆的中医将会亮起红灯。加之针灸在比利时高等教育遇到的严寒、草药肾病的持续性发酵和中药教育的颈瓶现状,等等,都是摆在我们面前亟待解决的问题。我们希望有国家有关部门的大力支持,有中国灿烂文化为背景,有广大民众理解和支持,有中医针灸确切疗效作基础,中医在比利时进步的脚步一刻也不会停止,而且步子会迈的更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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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Acupuncture:State of affairs inBelgium(KCE reports 153C),Belgian Health Care Knowledge Centre, Federaal Kenniscentrum voor deGezondheidszorg,Centre fédéral d’expertise des soins de santé, 2011:17.

[13] Legal Status ofTraditional Medicine and Complementary/Alternative Medicine: A WorldwideReview,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2001:96.

[14] World HealthOrganization. Legal Status of Traditional Medicine andComplementary/Alternative Medicine: A Worldwide Review, 2001:96.

(收稿日期:2016-01-12)

文献来源:

     孙培林.比利时中医的历史发展和现状(二)[M].中医药导报,2016,22(7):7-10

本文发表于中国科技核心期刊《中医药导报》2016年,未经许可,不得转载,版权所有,违责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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